“召集所有猛安、谋克,”完颜阿骨打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缝里挤出来,“立刻。”
......
军议的气氛沉重得让人窒,。王帐内挤满了人,火盆的光映照着一张张或粗犷、或阴鸷、或茫然的脸庞,浓重的汗味、皮革味和血腥味混杂在一起。
完颜阿骨打将那封枢密院的文书,冷冷地扔在矮几上。
“自己看。”他言简意赅,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文书在猛安、谋克们手中传递,识字的低声念着,不识字的焦急询问,很快,压抑的怒骂、粗重的喘息、难以置信的低吼在帐内此起彼伏。
“圈禁?把我们当牲口关起来?!”刀疤脸的乌尔泰第一个跳起来,拳头砸在支撑帐篷的木柱上,发出闷响,“凭什么!辽东是我们女真人的!是老子们一刀一枪从辽狗手里抢回来的!”
“打散兵马?去他娘的戍卫军!老子只听大王的号令!”另一个猛安红着眼睛吼道。
“质子?进学?狗屁!是要捏住我们的命根子!让我们的崽子去当人质!”有人咬牙切齿,眼中喷火。
“大王!不能答应!咱们杀回辽东去!辽阳城还在咱们手里!跟他们拼了!”群情激愤,帐内充斥着狂躁的杀意和对魏国釜底抽薪的痛骂,这些女真悍将,习惯了用刀枪说话,习惯了劫掠和征服,如今被当成牛羊般圈养、肢解,巨大的屈辱感点燃了他们血脉里的凶性。
年纪大些的巴图鲁相对冷静一些,但脸色也阴沉得可怕,他看向完颜阿骨打:“大王,魏国此举...是要彻底抹掉金国啊!辽东根基若失,咱们这几万人马在草原上,就是无根浮萍,迟早被耗死,耶律崇抓不到,回去...也是砧板上的肉,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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