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随春听了个囫囵。

        他还小,垂目思忖的模样却像个大人。片刻,他拭去手背泪痕,勉力扶着阿念回听雨轩。

        “我会听你讲。”季随春道,“你慢慢讲,都讲给我听,不必着急。”

        阿念便捡着零散的思绪有一搭没一搭地说。她走在路上,身子轻飘飘的,胸膛滚热到烧心的地步,但双脚又沉重发软,仿佛深深陷于泥泞。

        及至听雨轩,季随春已明了事由。他哄她躺下,拧了湿帕子蹲在榻前仔仔细细擦她的脸。

        “我去找医师。顺便打问那夔山镇将军的事。”季随春煞有其事地叮嘱阿念,“你就躺在这里不要乱动。”

        他去了许久。

        再回来已是月上树梢。

        随他同来的医师性子躁得很,翻药箧翻得咚咚咣咣,瞧不上季随春更瞧不上阿念。因着阿念是女子,他问诊多有不便,上药包扎更是绝无可能,径自将物什扔给阿念要她自己弄。

        “一个婢子!五个钱就能买到的婢子,用我这上好的药!”

        医师骂骂咧咧,临走前剜了阿念一眼,恨不得她就这么死了。死了,换个新的来,都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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