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念内心崩裂。

        她仿若无事地将药碗递给季随春。如此一来,季随春便要接药,阿念顺其自然拿过布条,面不改色扯谎道:“外头捡到的料子,觉着怪可惜的就带了回来。指不定能缝个花儿,簪头上呢。”

        簪花的风俗,的确在宫里热闹过一阵子。但用于装饰乌发的花,得是新鲜娇艳的真花。这样才能有馥郁的香气。

        用路边捡来的破布做花,无非是捉襟见肘,见着点儿轻柔朦胧的颜色便心生不舍。

        季随春沉默数息,弯起眸子:“阿念的主意极好,等你缝好了,定要让我瞧瞧。”

        阿念愣了下:“你要看么?”

        她就随口一说,况且她压根儿不会女红。

        “嗯。”季随春不知阿念心中想法,“我很期待。”

        阿念瞪着半截子破布条,苦大仇深地塞进袖子里。这东西也不是故意夹带回来的,当时走得匆忙,谁会留意到裴怀洲的衣裳少了点儿什么?

        还要将他的中衣系带改成花儿簪在头上,想想都起鸡皮疙瘩。

        “阿念也到了爱美的年纪。”季随春盯视碗里黑糊糊的药汤,汤面映着自己的脸,“再过些日子,我定能给你挣些漂亮的钗环玉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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