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时代变了。
他们的荣耀,他们的尊贵,连同他们的传家宝一起,都成了不值钱的瓦砾。
掌柜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非但没有同情,反而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郑老爷,听我一句劝。如今这长安城里,最不值钱的,就是你们这些前朝旧贵的骨气。我给你三百贯,不是因为它值这个价,是可怜你。拿着钱,赶紧去鸿胪寺打点打点,在陛下的万寿大典上,想办法磕个响头,没准还能保住你郑家几十口人的性命。”
“不然,”
掌柜的声音阴恻恻的,“范阳崔氏的下场,你也是知道的。”
郑姓中年人浑身一颤,脸上最后血色也褪尽了。
他死死地盯着那三百贯钱,盯着催命的符咒。
最终,他还是颤抖着伸出手,将钱扫进了怀里,踉踉跄跄地跑出了当铺,背影狼狈得像一条丧家之犬。
与旧日门阀那令人窒息的压抑不同,长安城的另一端,正酝酿着截然不同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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