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门扉,借着屋外稀薄的月光,何心隐看清楚来人的面容,脸上露出笑意:「是仲好啊,进来说罢。」
冯从吾从善如流,跟着何心隐进了屋。
乡间不似城里,民居虽然简陋,却并不狭窄,两人并立绰绰有余。
何心隐坐回案前,看着眼前这名从容的学生,忍不住感慨道:「他人都觉民居苦寒,不愿踏足,也就仲好怡然自得了。」
这话里的他人,自然是门下其他子第。
与别人比起来,眼下这位名唤冯从吾的学子,虽说门下求学的时间最短,却是最孚真传的一位。
冯从吾谦虚一礼,嘴上也没忘了正事:「先生,沈部堂与余巡抚,明日要去一趟孔府,来信请您一同前往。」
何心隐一:「余部堂要去孔府?」
曲阜县闹了数日,余有丁这位巡抚都不见踪影,眼见都要尘埃落定了,怎么还来沾惹孔家这个麻烦了?
冯从吾见状,小心翼翼解释道:「听县衙那边说,前日元辅途径山东,眼见民乱四起,极为不满,在济宁‘动员’了一番才继续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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