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在御案后,正襟危坐地直起了腰,勉强板出一张严肃的脸。
三名廷臣鼻青脸肿地跪伏在御前,瑟缩着脖子,安静如鹌鹑一般。
中书舍人停笔无言,一干朝臣仰头神游、太监宫女低头埋脸、唯一的草民懵然不知所措。
通政使倪光荐看得津津有味,甚至意犹未尽地砸吧砸吧嘴。
若是当初在万历二年二月二十四日辰时二刻,自己被霍冀打的时候,也意气一番狠狠肘击回去的话,恐怕就不至于在这六年四个月零三天里,越想越气了。
过了许久。
皇帝终于有了动作,朱翊钧以手扶额,似哭似笑:“稍后自去都察院领罚。”
你明风气如此,还真跟皇帝威望如何没关系。
什么几十个大臣群殴,打死锦衣卫都指挥使马顺,什么司礼监掌印与秉笔赤胳膊打架,什么首辅高拱将群辅殷士儋打得破相。
万历一朝不来上这么两回,才是坏了祖宗成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