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她便什么都看不清了。
秦屈给伤口填塞了药粉,前胸后背包扎完毕,才命人将季随春放回榻间。阿念终于能够抽回手指,耳边水声淅沥,一方湿润绢帕落在她头顶。
“擦擦。”秦屈语气淡然。
阿念胡乱擦了脸,抬眼去寻秦屈,秦屈已经起身,说要回山里去。
“我炖了鲫鱼汤,再不回去就不好喝了。”
他如此解释道。
这解释还不是给裴怀洲的,是给那热情挽留的老医师。裴怀洲凑过来,似乎完全感觉不到自己受了冷遇,笑道:“这般凶险的伤,信之都能处理,不愧是容鹤先生最喜爱的弟子。如今天色已晚,不如歇在此处,与我叙叙旧?我们也有四年未曾好好说话了。”
秦屈转了个身,背对裴怀洲,和阿念讲话:“也不算凶险,箭未伤及肺腑,强行拽拉反而致命,推穿尚可求得一线生机。”
他想了想,又道:“富贵险中求。”
阿念噗嗤笑出声来:“这句话可以这么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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