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生美景。

        此时此刻,阿念脑中竟只有这一句话了。

        蓦然撞见此种场景,但凡是个懂些男女大防的人,总得掩面惊呼,或慌乱奔逃。

        但阿念生不出惊慌羞耻的情绪。她进宫太早,宫里打交道最多的是扫帚和浴桶,所见的男子只有残缺的宦官。逃离建康之后又忙着活下去,没人教她男女相处的规矩,只骂她不知廉耻心比天高。

        所以阿念实在无法做出其他反应。

        她只顾盯着青年看。看他微微起伏的胸膛,无一丝赘肉的腰胯,看那水滴汇聚之处,所有一切与自己不同的部位。他生得太好了,即便不着寸缕,也不显下流粗莽,反倒像是与山与水共生之物,本该如此,天然如此。

        青年跨步上岸,将手里的鱼扔进竹篓里,随手捞起散落岸边的衣裳。他那被水色覆盖的身躯在日光中泛着银鳞似的碎光,而后薄衫一披,将这碎光全都掩住了。

        阿念不知怎的有些失望。

        她认得他的。簪花宴那日,她被打扮得如同娇艳的迎春花,饿着肚子趴在窗前发呆。而他抱着荷叶莲蓬,闲散且恣意地路过,还送了莲子给她吃。

        也不知他是什么人。不像仆从,也不像寻常世家子弟。

        青年系好腰带,回过头来,见阿念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便问:“你还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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