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念悟了。这是压根儿还没来得及搞清楚发生了什么,生怕说多错多,所以想先听听她的话头。
        可她已经在裴七郎君面前用过主仆的说辞。
        坏了,对不上。
        她硬着头皮承认:“对,我其实是他阿姊,他还小,有什么事,郎君问我就好。”
        裴七郎君端着瓷碗,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汤匙搅了搅,自汤底翻出些碎鸡骨来。不知怎的,阿念总觉得,这动作带着忍耐的杀气。
        “建康大乱,昭王即位,吴地亦受波及。我虽尚未出仕,却也听得到风声,懂些关窍,只知有两位皇子出逃,正行搜捕,却不知何时多了位公主?”他掀起眼皮懒懒打量阿念,“且是位能屈能伸,着麻衣穿麻鞋,磨破了手走坏了脚还能将你带到吴郡的公主。”
        萧泠张嘴,还想争辩,被阿念按住。
        她明白裴七郎君的意思。做苦活儿的人扮不了贵女,在她昏睡之际,身上每一处茧子恐怕都被检查过。
        同理,受冷落的皇子依旧是皇子。除了绣纹,裴七郎君定然有更笃定的证据,才会点出萧泠身份。
        “所以,贵客在家中排行第五,还是第六?”他问萧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