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输了,也许她会被抛入湖中,和方才那个季随春一样,无望挣扎着直至窒息沉没。

        阿念固执地指着湖岸。直到膀子酸痛,眼花头晕,面前的男子终于弯起薄唇,道了声好。

        “怀洲自然要救季随春。”他俯身靠近来,波光潋滟的桃花眼映着阿念狼狈模样,吐出的字眼傲慢得很,“只盼这位流亡至此的小娘子,再多转转脑子,为今夜供些新鲜的乐趣。”

        阿念屏息不言,表情绷得僵硬。

        画舫缓缓调头,朝岸边驶去。那缥缈轻柔的红光,渐渐照亮幽暗浓稠的边缘。

        片刻之后,阿念寻见了岸边斜躺着的萧泠。他的双脚还浸在水中,身子一动不动,脸色白如素绢。

        阿念以为他死了。

        可当船工将人抱上来,她贴着心口摸了又摸,探到一点微弱的跳动。

        “还有救。”阿念抱住萧泠,急切道,“裴郎君,他还有救。”

        裴七郎君打量着阿念怀中的孩童。只一瞬,他神色微变,要来一柄玉如意,挑开萧泠糊满了泥水汗渍的中衣。

        后颈领口内缘,黯淡金线绣着螭龙纹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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