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脖颈的孩童也滑了下来,紧紧搂住她的胳膊,像淋湿的鸟雀瑟瑟发抖。在满是尘灰味儿的黑暗里,他们彼此依偎,汲取微不足道的热意。
        “过了水门就好了。”他用气音说道,“过水门,到外河,我们就离了建康城。”
        阿念盯着前方,黑暗似乎永无止境。
        她问:“离了建康之后呢?”
        他出了会儿神,答道:“我不知道。我没见过外面的模样。你见过么?”
        阿念努力回忆了下。她不记得幼时家中的情况,只剩下些模模糊糊的粗浅印象。
        “我家在云阳西城。很吵闹,味道也不好,人也杂。”
        云阳西城应漕运而生,船工,役夫,商贩,牛马,皆会于此。家里家外,地面总是湿泞难闻,空气里飘着牲口的粪味儿。
        身侧的孩童轻轻笑了:“那也很好,比宫里好。人多也热闹,听起来很安心。”
        阿念问:“比住在宫殿里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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