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念趴在木板上,睁着眼睛向外看。

        向前五步,便是白茫茫的庭院。夏日的暑气蒸透了草皮,热浪扭曲着爬上宫墙,将所有青天白日里的东西烤得发焦。

        可她仍然觉着冷。

        日光晒不进廊角,自然也照顾不到受刑的阿念。她像条僵死的虫豸趴在此处,身下是一块被磨得没了毛刺的旧木板。

        许是太多人躺过这木板,纹路缝隙嵌着腐烂的血臭味儿。阿念咽一咽唾沫,呼几口滞涩的气息,这陈年累月的腐臭味道便融入肺腑,再也吐不出来。

        有人踮着细碎的步子靠近,手掌按住她的肩头:“阿念?你可还好?”

        其声尖细急促。

        阿念艰难地扭过头来,看见一张青白的脸。长眉,细眼,鼻尖沁着汗。因为靠得太近,热烘烘的气息也贴了过来,熏得阿念脑袋疼。

        来人是个小宦官。宦官身上的味道,总归不好闻的。

        可阿念也只是宫里最低贱的粗使婢。如今她受了刑,在廊角趴了一个时辰,只有这宦官来看她。

        “我在前头听说你犯了事,被罚了二十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