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文韶瞬间意识到,若顺着之前的话,对留侯夫人和周小娘子出言不逊,表明疏远之意,那……一瞬间,留侯的狼狈与这些日子的种种错处,如乱流般冲击着袁文韶的心脏。他面对的是大齐最尊贵的君王,稍有差池,便会粉身碎骨。
萱堂先生天纵奇才,可圣心本就是深不可测的。
暖炉炸开火星瞬间,婚事、对周小娘子的承诺、圣人平静的目光,冲袁文韶猛地压来。他太阳穴突突直跳,颅腔里似有战马奔腾,不由踉跄半步,膝盖重重磕在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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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殿里的其他人被支开,殿外飘起细雪,几根银针闪着冰冷的寒光,扎在袁文韶青紫的手甲上。
“此乃寒厥。北境苦寒,将军早有病根种下。”那医者平静地说了一句,便转身煎药,竟不把身侧的圣人与权宦放在眼里。“三日内若不醒,那便回天无术了。”
“真是荒唐。”与此前不同,元平帝扫了一眼远处昏厥不醒的袁文韶,声音透着格外的讥诮与冰寒,有种难以言喻的残忍,“一句话也不敢答,与林氏亲近又如何?丧心丧胆,不堪大用。”
刘柱伏在地上,仿佛听不出这些话语里中的刻薄。事实上,他知道圣人心里并不认为袁文韶将军是一个如此充满心机的人,只是试探中断使其产生了一些怒火罢了。
他充满恶意地想,正是因为袁将军愚笨,突然晕倒才不会惹来圣人疑心,可圣人难道不觉得,以病避开眼前的难题,正是笨人才能想出的笨办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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