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你弹得很好听,卡洛恩。”

        “谢谢。”范宁朝她笑笑,“不过录制出版唱片,可不能有这麽多的瑕疵,大量技术难点也需逐一克服…那些市井音乐短则两三年,长则二三十年,人们总是一拥而上,又一哄而散…这不一样,严肃音乐一旦发行,需要永久X地对听众和艺术史负责,可能还要再练很多年,我才能找到合适的时机。”

        希兰看向客厅通往书房的门,又望了望二楼父亲睡房的方向,幽幽地说道:“卡洛恩,我老是忍不住去想,爸爸其实还在,那只是一场梦,他还在家里,等下就会穿着他那套破睡衣,从书房走出来,对你刚才的演奏评头论足,或者从二楼楼梯下来,表示今天反正不早了,你还是别走了…我老是忍不住这麽去想...”

        范宁坐在钢琴前,盯着自己在琴键上虚放的手指。

        他经历过这样的感觉,在葬礼上人的很多情绪其实是隔着的,甚至如果有众人聊天的陪伴,看上去还能做到若无其事,当所有事情结束了,回到安静的住处时,各种悲伤与无力才纷至沓来。

        沉默了一会後,抬头看向沙发上的小姑娘:“希兰,我想啊,安东老师的确还活着。”

        他看着希兰的眼眸,认真解释道:“留下了伟大作品的艺术家们,都会以另一种方式永生,作品就是他的生命与意志,人们无论身处何时何地,只要演奏起他的音乐,他都会感觉的到,甚至会和人们的灵共鸣。”

        希兰仍然有些蹙眉,但很乖巧地点头。

        “时间不早了,睡觉吧。”范宁收回虚按在琴键上的手。

        “我还想听一首。”希兰打了个呵欠,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小嘴。

        “好。”范宁无奈地摇摇头,重新把手放回键盘,弹起了柴可夫斯基的《船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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