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璇坐在榻上,手边抱了一枚软枕:“无妨,此次我倒是心甘情愿的。”
        “这是为何?”
        怀月不通政事,但跟在郎君身边耳濡目染,也知道首辅一党把持朝政多年,与东宫不睦已久。郎君曾告诉她,东宫与首辅这两尊大佛,她只能尽数倒向一座。若夹在其中举棋不定,只怕两党都容不下她。
        郎君拜入首辅门下,从一开始就有了决断。
        容璇敛眉:“这话不假。可惜阿月,时移势易,朝中形势瞬息万变。”
        她尽可能说得简单些:“前日我去陈府请安,见老师桌上多了几册闲书。夹着书签的那一册,是一本人物传。”
        她叹口气:“你知道,古来权相有几人能得善终?轻则身死,重则祸延家族。老师得陛下倚重信任,稳坐内阁之首多年。可同样,陛下迟暮,陈府失势乃必然。”
        曾经再如何权倾朝野,文臣手中既无兵权,怎能与占嫡长之位,尽得文武之心的太子相较?
        “太子监朝这半年,老师多有退让。我亦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好半晌,怀月点头,又道:“郎君,或许首辅大人也有人到暮年,失了年轻时志向的缘故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