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司机没有发现谢利的惊恐。他掰着手指,继续罗列五月花公寓剩下的几名死者和他们的死因。谢利却已经失去了听故事的兴趣。他将车窗又往下降了些,身体倾斜,凑到窗口深深呼吸,想要缓解慌乱的情绪。

        一股恶臭就在这时随风闯入他和埃弗莉的鼻子。

        还是熟悉的夏日冰箱臭鱼味,却比逃离公寓的那个下午浓烈了数倍,堪称浓缩再浓缩后的究极生化炸弹。埃弗莉怀疑自己的鼻子都要报废了,她被那臭气熏得眼泪直冒,强烈的恶心从腹内腾起,直冲向她的咽喉。

        “唔呕……好臭,太臭了!关窗,快关窗!”谢利也被熏得不行。他“啪”一下关上了车窗,倾身向前,火急火燎地催促司机把前排的车窗也一并关上。

        “臭吗?我怎么什么也没闻到……”司机嘴里犯着嘀咕,听话地合上了车窗。

        隔绝了外界的臭气后,车里的味道总算没再那么地狱。

        谢利和埃弗莉两父女同时张开嘴巴,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像两条搁浅在海滩的鱼。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出租车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到了这一幕,并没有生出同情,只觉得格外滑稽:“哪里有臭味,别是你们闻错了吧……不过,说到气味,我倒是有听说过一条五月花公寓的内幕消息,我敢保证很多人都不知道。”

        “什么消息?”

        “就在前天,我刚好路过警局,接了名晚归的法医。我偷听到了他打电话的内容,哦上帝,那真是不可思议——知道吗,那名法医说,放置在停尸房的五月花公寓住户尸体,腐败的速度快得离奇,才两天不到,就在冷柜里化成了一滩臭气冲天的尸水,连骨头都没留下!”

        “什么?!这、这……”

        谢利的声音变得更加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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