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荛掀开被子下床,雪夜森凉,她几乎瞬间便感受到了刺入骨髓的寒意,她最是怕冷,此刻不禁轻微颤栗,牙关紧硌。

        纵使如此,她也还是没有披上悬挂在一侧的外衣,也没有穿鞋,一双白净的赤足踩在凉如生铁的地面上,更没有伸手去捋一捋披散开的乌发。

        她眸光平静,推开门直直往外走。

        飞雪如盐粒,自半空中徐徐飘洒下来,被廊庑下悬挂的一排排灯笼照亮。

        外头正守着几个侍卫。

        他们见南荛忽然就这样走出来,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皆是一惊,纷纷上前想拦着她,奈何她仿佛根本不他们放在眼里,没有丝毫要停的意思,反倒是这群侍卫为了躲避她,被逼得一退再退,踉踉跄跄,十分局促。

        眼前的女子到底是丞相的人,又只着单衣,他们连看都不敢细看,更遑论直接伸手碰她?

        几个侍卫互相对视,有人急急去禀报丞相,剩下的人继续拦着南荛。

        南荛仓惶地横冲直撞,一身白衣披头散发,好似夜间飘荡的鬼魅,全然不看眼前这些拦她的人,她只觉得很冷,痛入骨髓的冷,冷至麻木。

        这般自虐又疯狂的行径,很快就惊动了裴淩。

        裴淩本还在前堂处理杨肇的事,结果只处理一半,便又焦急地折返回来,远远就看到她赤脚站在冰天雪地里,大步流星地过去把她拉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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