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窗阖上,回过身来,看着那男人:“你卖‘归魂’给谁?”

        “我不——”

        “给蓝玉的人?”朱瀚打断他,“还是给宫里的人?”

        男人的喉头滚动了一下,不言。

        “你以为我问的,是罗宣。”朱瀚慢慢道,“我问的不是他。我问——蓝玉死前的那一刻,谁在他的鼻翼下抹了这一把。”

        男人的瞳孔缩了一下,像被针刺中,立刻又放大:“你胡说。”

        “他‘自缢’的绳子,勒痕不深。死后吊上去,绳子挂得再好,也不会有生时那种颈动脉暴的痕。”

        朱瀚的声音像在数铁钉,“他死前被人做过手脚。你供的是药,不是刀。”

        男人盯着他,盯了很久,像在看一只没见过的兽。然后,他忽然笑了。

        “王爷,”他嘶哑着嗓子,“你在找‘谁动的手’?你其实要找的是‘谁敢动手’。这药……这药我卖给谁,你真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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