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城河那浑浊的泥水边,早已被百姓、军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湿滑的泥岸上,有人不慎掉了鞋也顾不上捡,只踮着脚,伸长了脖子往里张望。

        婆娘们交头接耳,兴奋的唾沫星子几乎要溅到旁人脸上;孩童们扒开大人的裤腿,钻出小脑袋,乌溜溜的眼睛里全是好奇与懵懂。

        远处河岸稍高些的土坡、甚至几棵歪脖子老柳树上,也都攀爬上了胆大的看客,影影绰绰如同栖息在树枝上的巨大鸟雀。

        那座横跨护城河、连接城门与官道的破旧木桥,此刻成了整个东平府瞩目的焦点。

        木桥东西两端,气氛却截然相反。

        桥东通往城门洞一侧,一队身着皂色公服、手持长棍腰刀的衙役如临大敌,个个绷紧了脸。

        他们身后是数量更多、装备更齐整的军士,刀枪林立,寒光映着日头,在酷暑中逼出森然冷意。

        所有人都在桥头挤成一团,想往前挪动一步,目光瞥见桥中央那孤零零的身影和他脚下的“东西”,却又都像被无形的钉子钉在了原地,进不敢进,退又不能退。

        乱动?出了差池谁担得起?

        幽深的城门洞内,阴影遮蔽了些许暑气,但气氛却更加压抑凝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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