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将刘氏亲王和顶级外戚拿出来作比,暗示“他们都被收了,收你们这些‘外人’更是理所应当”,无形中制造了一种身份上的隔阂与轻视感。

        接着,他又用“感恩戴德”这四个字,将本应是君臣之间基于功劳和情分的赏赐,扭曲成了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恩赐”与“宽容”,要求他们必须感激涕零地接受。

        郦商听着女婿的话,眉头越皱越紧。

        他总觉得这话听起来句句在理,都是在维护陛下,劝大家知足,可细细品味,字里行间却像是一根根细小的针,精准地刺在在场每一位功臣心中最敏感、最不舒服的地方。

        他想出言纠正一下,却又一时抓不住这话语中确切的错处,只觉得满堂的气氛,因女婿这番“通情达理”的言论,反而变得更加压抑和暗流涌动。

        阿提拉却仿佛浑然不觉,他谦卑地低下头,轻声道:“晚辈胡言乱语,还请诸位叔伯切勿见怪。晚辈只是觉得,陛下雄才大略,其所行必有深意,我等臣子,唯有体谅与遵从。”

        他成功地扮演了一个“天真”而又“识大体”的晚辈角色,将所有挑拨的意图,都隐藏在了对皇帝“英明”的绝对信任和对现状“满足”的表象之下。

        ——

        酒宴继续进行,但气氛已然不同。郦商毕竟年事已高,精神不济,中途便由仆人搀扶着离席稍作休息。

        趁着郦商离席,宴会暂时进入自由交谈的间隙,几个心中郁结难平、尤其是那几位手握长安及周边地区部分兵权的军官侯爵,不约而同地围拢到了阿提拉身边。

        他们觉得这个西域年轻人看问题似乎别有角度,虽然话不中听,但或许能说出些他们没想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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