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间肃穆得令人窒息的办公室,令天明部长接过那个小小U盘时,眼底一闪而过的寒光;

        驻京办光晨主任那张热情周到得近乎谄媚的笑脸,每一道褶子都透着算计;

        职工之家那间“恰好”为他空出来的、低调奢华得不像话的包间,连空气清新剂的味道都带着刻意的讨好;

        燕大校园里,那个叫苏舒的女孩,阳光在她发梢跳跃,她“偶遇”时那巧笑倩兮的明媚;烟火缭绕的小餐馆里,她毫无顾忌地大快朵颐,腮帮子鼓得像只贪食的松鼠,那份生动与真实……

        还有海淀别墅那晚,记忆里那片浓得化不开的、诡异的空白。

        一帧帧画面,被强行按下了慢放键,每一个微表情,每一句看似随意的话语,每一个环境的细节,都被他强行从记忆的深海里打捞出来,放在思维的显微镜下,反复观察、解剖、推敲、淬炼。

        嘴角,无声地向上扯了扯。那笑容在绝对的黑暗里模糊不清,却透着一股子洞穿世情的玩味和冰冷的、近乎残酷的嘲讽。

        “呵…”他对着眼前沉甸甸的黑暗,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气音低语,每一个字都像冰珠子砸在地上,“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天上掉馅饼?

        还他妈的连着掉?掉完功劳掉美人儿?”他嗤笑一声,那声音在寂静里显得格外刺耳,“骗鬼呢!巧合?这世上哪来那么多天衣无缝的‘巧合’?过分的巧合堆砌在一起,那就是精心设计的局!是请君入瓮的饵!”

        紧绷的神经当然需要松弛,但有时候,极致的松弛本身就是一种更高明的伪装,一层精心编织的烟雾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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