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为了上游放水那点事,几个村年年闹矛盾,我这个支书当得是里外不是人!这下好了,河道宽了,深了,水闸也修得利索,明年开春,保证家家田里水足足的!大伙儿都说,心里踏实多了!”

        “那就好。”李毅飞也笑了,站起身,望向运河对岸那片广阔的、如今还显得有些荒凉的滩涂地,“水的问题解决了,咱们才能安心搞下一步。

        老支书,东港那边几个村子,靠传统农业收入有限,土地也零散。咱们规划的那个新型农业产业融合区,镇里前期摸底和初步规划方案都出来了,重点是生态采摘园、特色水产养殖和农产品深加工。

        过两天,我让镇里经济发展办的同志,带上省农科院的专家,专门去村里开说明会,挨家挨户讲清楚政策、技术和收益预期。要让乡亲们明明白白看到好处,自愿参与进来,不能搞强迫命令。”

        “哎呀,那敢情好!”老支书激动地搓着手,“李书记您放心!我们几个村委班子一定全力配合!把工作做细做实!让大伙儿都看到跟着政策走有奔头!”

        三人继续沿着河堤往前走,远处,北港村方向的工地上,几台挖掘机正挥舞着铁臂,清理着河岸的杂树碎石,为后续的水上生态公园平整场地。

        打桩机咚咚咚的声响,如同沉稳有力的鼓点,敲击着这片充满希望的土地。运载砂石建材的卡车在临时道路上穿梭,卷起一阵阵尘土,却透着一股子蓬勃向上的生气。

        一阵带着寒意的风从开阔的河面上吹来,卷起李毅飞额前的几缕头发。他停下脚步,下意识地抬眼,目光越过繁忙的工地,望向西南方向——那是多水县城的方向。三十公里的距离,足以将那边正在上演的惊心动魄、你死我活的权力绞杀隔绝开来。

        他当然知道钱卫明和卫氏李之间那点见不得光的勾当,也知道自己捅出去的那份材料,如同在滚沸的油锅里泼进了一瓢冷水,会引发何等剧烈的爆炸。

        县里此刻必定是风声鹤唳,人人自危,各种交易、背叛、举报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滋生、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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