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向乔老,语气平和:“乔老,您这院子…”
老人未等他说完便接话,语速比平时快了几分,带着不易察觉的急切:“儿子在国外那边定了房,催得急啊……老伴儿也急着过去……”李毅飞敏锐地捕捉到老人端起茶杯时,枯瘦指节那抑制不住的微微颤抖。
那急切是真的,但“国外的月亮圆”之外,或许还有别的、不足为外人道的难言之隐。
“钱总,”李毅飞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实质般落在钱总略显油光的脸上,打断了他继续渲染别墅如何奢华的意图,“八千万,恕我直言,这价格在眼下的市道里,已属云端。”
他指尖在空气中轻轻一划,仿佛切开某种虚幻的泡沫,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房价已是强弩之末,高处不胜寒,跌下来是迟早的事。
您这样的大老板,时间就是真金白银。五千五百万,”他报出一个数字,斩钉截铁,“今天签合同,今天过户,全款即刻到账。您省心,我也安心。
否则,这样的大宗房产,下一位诚意的买主何时出现?您耗得起吗?”他最后一句,轻飘飘的,却像重锤砸在钱总心坎上。
话音未落,一旁的乔老已急急插话,声音带着一丝破釜沉舟的沙哑:“李先生!我那院子,您若诚心要,五千万!
只要您点头,今天就能签!”他浑浊的眼底,骤然迸发出孤注一掷的亮光,仿佛溺水者终于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枯瘦的手指紧紧攥着茶杯,指节泛白。
钱总的脸瞬间涨成了酱紫色,狠狠剜了“拆台”的乔老一眼,牙关紧咬,腮帮子上的肌肉鼓了鼓,从齿缝里挤出生硬的声音:“行!五千五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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