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把炸得金黄酥脆的年糕,一块又一块夹进他堆尖的碗里;大年初一,天还没亮透,他就跟着族里长辈们挨家挨户拜年,祠堂里香烛的烟气浓得化不开;

        正月十五那晚,灶膛里的火映得满屋红亮,他和母亲挤在案板前包汤圆,雪白的糯米粉扑簌簌地沾在母亲低头时滑落的鬓发上,像落了一层薄薄的雪。

        傍晚七点,列车驶入终点站庞大的身躯。出站口上方巨大的电子钟,冰冷的光映照在底下黑压压攒动的人影上。

        李毅飞被人潮裹挟着向前,他那只旧行李箱的轮子摩擦着坚硬的水泥地面,吱呀作响。

        刚一步迈出车站那巨大的穹顶,凛冽的寒风立刻卷着浓重的气味,冰水混合着沙尘,扑打在脸上。

        远处,新城区的摩天楼群,正不知疲倦地折射着城市迷离的霓虹,碎金乱银般泼洒下来,汇聚成一片流动的光海。

        推开宿舍那扇老旧的木门时,门轴发出一声滞涩的呻吟。

        一束清冷的月光,穿过蒙尘的玻璃窗斜斜地切进来,在书桌上投下一个歪斜的光斑。

        李毅飞走到窗边,用力推开那扇密封不严的窗户,冬夜冰冷的空气瞬间灌满房间。

        他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墙边的暖气片,冰冷的金属触感直透指尖。

        李毅飞拿出那个被压得有些扁平的饭团。剥开裹得严实的油纸,梅干菜特有的咸香混着糯米的温软气息扑鼻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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