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你平白进去那么一遭,出来这大半年也过得辛苦,兄弟们都心疼你。”

        过去都是他宽慰别人的份儿,哪儿轮得到别人怜悯他。

        许文耀满腔躁意无处发泄,只颓然坐在那,抓起酒瓶灌了一大口。

        二锅头烧得他喉咙火辣辣的,让他想起刚出狱时的日子。

        那时候他好不容易联系上林月珍,天天夹着尾巴做人,对着女人百依百顺,到了老邻居家开的洗车行里,又得低声下气当孙子。

        过去他在厂子里受尊敬,张红英两口子对他们也客气。

        现在风水轮流转,没客气两天,就开始对他呼来喝去。

        算账的活指望着他干,又信不过他,店里凡是有点三块五块对不上,那女人就抱着手斜眼瞥他,仿佛是在看贼。

        白天偶尔小师傅不来,他还得顶上擦车,水枪喷出的冷水浸透工作服,冬天冻得他手指开裂,一回暖又闷得透不过气。

        许文耀受不了这个气,天天想着走。

        后来听说炒贵金属赚钱,他把攒下的两万块全投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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