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朱世隆看向了尔朱彦伯,忽然问道:

        “你说,我们会赢么?”

        尔朱彦伯是尔朱氏中难得的温厚人,与元氏的关系也不错。尔朱世隆这话不敢问别人,只有问尔朱彦伯。

        尔朱彦伯听了,忽然一笑。

        “你为了拉拢各州官吏,放任他们贪污纳贿,盘剥百姓;你为了拉拢鲜卑士兵,放任他们侵占良田,圈地放牧;你为了拉拢北人,放任他们为非作歹,巧取豪夺;你为了拉拢梁人,放任他们纵兵北上,纳土割州。若按书上说,已是亡相。”

        尔朱世隆听完,笑得比尔朱彦伯更大声了。

        “不放任各州官吏贪污纳贿,洛阳如何有堆积如山的钱粮;不放任鲜卑士兵侵占良田,这十八万战兵又如何能甘心效命;不放任北人为非作歹,地方上的汉人又怎知谁是天下之主;不放任梁人纵兵北上,又如何能牵制关陇精兵!”

        说到这里,尔朱世隆看向了尔朱彦伯,似乎在嘲笑他的迂腐。

        “尧幽囚,舜野死,古来圣贤亦不可免。若说亡相,从刘渊开始,到后面的石勒、慕容皝、苻健、姚苌、赫连勃勃,三百年来,这天下不知几人称帝,几人称王,哪一家没有亡相。便是本朝拓跋氏,起家之时,不知有多少阴私秽暴之事。到了元宏这,倒是想学汉人那一套,可才三十多年,这元氏的话还有人听么?”

        尔朱世隆的话让尔朱彦伯哑口无言。

        “这洛阳上下之人都说天柱大将军无德,杀戮公卿百官,可他也不过是做了这三百年来,一众前人所做的事情。天柱大将军唯一错的,便是小瞧了这一众洛阳公卿,反为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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