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脸色煞白,抱着空空的藤筐,在无数道几乎要将他生吞活剥的目光中,狼狈地挤出人群,逃也似的消失在雨幕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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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城主府花厅。

        香炉里逸出的沉水香,丝丝缕缕,也化不开厅中那剑拔弩张的凝重。

        临渊最大的几家外地商人几乎倾巢而出,个个面沉如水。

        为首的赵老板,一身锦缎袍子,肚子腆着,此刻却没了平日的倨傲,额角渗着细密的汗珠,强挤出的笑容僵硬地挂在脸上。

        “沈夫人,”赵老板搓着手,声音放得又软又低,“咱们……咱们打交道也不是一年两年了。规矩,我们都懂。”

        他朝厅外努了努嘴,几个精壮的伙计吭哧吭哧抬进来十口沉甸甸的樟木箱子,盖子一掀,黄澄澄的铜钱堆得冒尖,在厅内明亮的烛火下泛着陈旧却令人心安的光泽。

        “您看,现钱,十足十的现钱!都是上好的官铸铜钱!一分不少!就按老规矩,您把那家的商品批给我们,成不?外头货运马车,可都城北等着呢!”

        他身后那些商人也纷纷点头哈腰,附和声一片,目光紧紧锁在沈幼娘身上,带着焦灼的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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