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一百零三,十七……
这些数字在他脑子里打转转,最后都变成了一张张脸,在火光里闪了闪,又沉进黑暗里。
土法提炼青霉素液,一直没成功。
试了很多次,先是让伙房留着发了霉的馒头、豆腐、果皮,堆在瓦盆里等着长霉。
等到长出那种青绿色、毛茸茸的霉斑,长厚了就铲下来,放进陶缸里。
米汤混着芋头汁煮得稠稠的,放凉后拌了半勺蜂蜜,然后倒入陶缸,和霉菌混合。
每天轻轻搅拌,直到长出一层菌膜,再倒入三倍量的菜籽油,搅拌后分离。
倒去上层的油脂,保留下来的底层水溶液,就是青霉素液。
十次里,能有一两次滤出的液体稍微清亮些。
秦砚秋当宝贝似的装在陶瓶里。可往伤口上一敷,多数时候连点响都没有,溃烂的皮肉该流脓还流脓,发烧的弟兄体温半点不降。有次好不容易给个断了腿的兵用上,第二天伤口周围竟肿得发亮,脓水带着血丝往外涌。
后来又试了几次,换过发霉的南瓜,试过用酒精度低的糙米酒沉淀,甚至让弟兄们去山里采过带霉斑的野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