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化,利用欧罗巴诸国之间根深蒂固的矛盾与贪婪,在西班牙这个庞然大物的侧翼埋下钉子,为大魏未来更深入的介入,布下先手,陈沧心领神会,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与兴奋:“末将明白!”
......
在里斯本停留月余,榨干了这座港口城市最后一点有价值的情报,并初步建立了与英格兰、法兰西非官方的隐秘联系后,杨哲下令船队启程返航,庞大的舰队在里斯本港无数道复杂目光的注视下,缓缓驶离,再次投入大西洋的怀抱,这一次,他们将沿着非洲西海岸南下,绕过好望角,踏上归途。
归航的旅程相对顺遂。熟悉的海域,有利的风向,让船队得以休养生息,杨哲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定海”号宽大的舰长室内,巨大的桌案上,铺满了此次西行获得的海图、情报和物产样本,一张用朱笔精心勾勒的巨大地图占据了中心位置--从钱塘江口,穿过南洋诸岛,横跨印度洋,绕行好望角,沿非洲西海岸北上至里斯本,一条清晰的红线标注着大魏舰队史诗般的航程,地图的边缘,是粗略勾勒的欧罗巴诸国轮廓,以及更西方那片被标注为“新大陆”的、尚属未知的广袤土地。
他仔细审阅着书记官整理好的、厚达尺余的文书:《佛郎机西非据点兵力及奴隶贸易网络详录》、《欧罗巴诸国风物志及权力格局探析》、《西洋舰船火器及航海技术图说辑要》、《特许商行西非拓殖方略刍议》...每一份都凝聚着此行的血汗、算计与冰冷的观察,这算是...答卷。
某一日黄昏,船队再次驶近风暴角,比起上次的灭世之威,此刻的角区海面“温和”了许多,虽依旧风急浪高,却已无法撼动这支经历过真正考验的船队,杨哲独立于艉楼,望着那曾经吞噬了水手、也淬炼了船队意志的险恶海角在暮色中渐渐远去。
就在这时,通译引着一位在里斯本“招募”来的、郁郁不得志的葡萄牙制图师费尔南多,小心翼翼地呈上了一份特殊的礼物--一个用象牙和乌木精心镶嵌的地球仪。
“尊...尊贵的参议大人,”费尔南多操着生硬的汉语,眼中闪烁着学者特有的狂热与一丝恐惧,“这是...这是根据最新航行记录和...古希腊学说复原的...大地,是圆球!您看!里斯本在这里...绕过风暴角,沿非洲南下...向东...穿过印度洋...马六甲...就能...就能回到大魏!一直向西...跨越大西洋,也能...也能抵达东方!只是...只是中间隔着那片巨大的‘新大陆’...”
地球仪在烛光下缓缓转动,精致的雕刻描绘出已知世界的轮廓。杨哲的目光死死盯住那个旋转的球体,深渊般的眼底,第一次掀起了前所未有的惊涛骇浪!一直以来的认知--天圆地方,四极八荒--被这个冰冷的球体彻底颠覆!顾怀昔日那句如同呓语般的话,此刻如同惊雷般在他脑海中炸响:
“一直朝着一个方向走下去,就能回到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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