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颓然地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十岁。
屋内的空气沉重得令人窒息,只剩下温茹压抑的啜泣和香炉里白烟无声的缭绕。
过了许久,温言才长长地、沉重地叹了口气,那叹息里充满了无奈与认命般的妥协。他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低声说:
“...他...回汴京了。”
温茹猛地抬起头,沾满泪水的睫毛后,那双空洞茫然的眸子骤然爆发出难以置信的、近乎刺目的光芒!憔悴苍白的脸上,瞬间被一种巨大的、难以言喻的希冀和激动所点亮,连带着那单薄的身躯都微微颤抖起来。
“爹…您说什么?”她的声音带着剧烈的颤抖,仿佛害怕自己听错了。
温言看着女儿瞬间焕发的神采,心中五味杂陈,既心疼又酸涩,更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愤怒--对那个轻易搅动女儿心神却又无法负责的混蛋的愤怒,他别开脸,语气生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怼:
“他悄悄回来了,就在汴京。消息今天在衙门间传疯了,有人看见他的马车进了城西那栋他以前住过的老宅子,”他甚至都不愿意用敬称,那份疏离和不满,清晰可闻,“你...若还想见他最后一面,就去吧。”
最后一句,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一种割肉剜心般的痛楚和彻底的无力,他知道,拦不住,也劝不回了。与其让女儿在这方寸之地枯萎至死,不如...不如让她再去撞一次南墙,或许就死心了?
温茹怔怔地看着父亲,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得失了魂,下一刻,她猛地站起身,动作之大带倒了身后的圆凳,发出“哐当”一声闷响。她甚至顾不上扶起凳子,也顾不上擦干脸上的泪痕,只是死死地盯着父亲,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真的?爹,您没骗我?他真的…在那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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