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懂,”完颜阿骨打耐心解释道,“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上京就在那里,谁先打下来,谁就能拿到大头,狼头山一战之后,你们以为我军还能和魏军亲密无间?错了!现在我们是对手,是可能在上京城破后撕破脸的两军!辽人把兵力调集去阻拦魏国,是好事,但我也必须要让下面的士卒知道有这么一个潜在的对手才行...这个黑锅让魏人背就挺好。”
说完这番话,完颜阿骨打顿了顿,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或者说想到了谁,他脸上的笑意收敛了很多,但随即又浓烈起来,遥遥看向上京方向:
“我有预感...这可能是我这些年来,最好的一次机会。”
......
大定府的攻防战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这些筑于草原与中原接壤边塞的城池完全没有汉人筑城时所设计的利于战争的风格,城矮墙薄,在魏军的猛攻下,很快就处处漏风,捉襟见肘起来。
其实这也可以理解,草原上的战争风格一向是以运动战为主,在来去如风的骑兵军团面前,笨重的城池攻防难免被舍弃,上京与大定,对于辽国来说其帝国中心的象征意义远大于作为防御城池的军事意义,毕竟这百年以来,还没人打到过这个地方,在许多辽人看来如果有一天真的有敌军打穿草原或者辽境兵临城下,那城池坚固不坚固感觉意义也不大了。
可谁能想到这种类似于自我调侃的说法偏偏就是应证在今天呢?
就算是公州城那样的高丽雄城,在这种红衣大炮面前也会被轰开城门,那么大定府的城门就更不用说了,连城墙都有些像是纸糊的,在开战的第一天,第一轮炮击中,其南面城门就被轰破,并且连城墙都出现了许多缺角,足够一支精锐小队冲进去的那种--这种情况换在其他地方,城池离被告破也不远了,然而换成眼下,魏军却攻了整整两天也没能杀进城去。
原因很简单,因为辽人拼命了。
军心士气的低落是不争的事实,毕竟都快被人打到京城了,参考当年大魏被辽人南侵时的乱象,就知道如今缩在城内的兵力到底有多人心惶惶,然而辽军终究还是撑住了,不仅撑住了,在类似怯薛军这样的精锐兵力带领下,已经再无退路的辽军溃兵开始了真正的玩命,城门被轰开?那就在城门洞里厮杀对砍用尸体来堵;城墙有了破损?沙袋、泥巴、木头...所有能找到的东西都用来填上,魏辽双方的士卒就在这种堪称滑稽可笑但又分外壮烈的城墙上下进行着厮杀。
而辽军的骑兵也没闲着,他们似乎认准了这次进攻上京的魏军骑兵不足的缺点,在每次魏军攻城陷入停滞,或者即将收兵的时间点从各处城门杀出,直冲魏军的火炮阵地或者神机营编队,完全就是不计死伤以命换命的打法,而魏军确实也在这种急眼玩命的反攻下陷入了手忙脚乱--任你谁来都手忙脚乱,毕竟对面可是一帮骑着马冲过来二话不说就要一命换一命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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