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女真议和,女真人野蛮愚蠢,目光短浅,他们嘴上喊着和辽国的血仇,实则大多数女真人都只是被鼓动着反辽,他们求的是财货,魏人要的才是灭国,”左相的声音又嘶哑了几分,“之前的议和已经证明,大辽和女真之间不是不可以谈,只是价钱的问题,眼下魏国女真两路进逼上京,如果能与女真停战,则还能往大定府增兵,阻截魏军。”
议和。
一个和迁都同样刺眼的字眼,考虑到对象是女真,在耻辱的程度上,好像和北迁也差不太多了。
辽帝换了个坐姿,在平静里陷入了思考,过了片刻,他说道:
“可以。”
不知道众人中的谁明显松了口气。
看起来那所谓的骄傲并没有完全影响辽帝的理智,不迁都城,选择以帝王身份在这里等着大定府的战争出现一个结果,是不容更改的决定;但和女真这个曾经是辽国三等人种的民族议和,哪怕会付出让所有辽人肉疼的代价,也要争取到重整旗鼓的时间,这件事可以谈。
御书房内落针可闻,窗外下起了雨,只有雨点击打琉璃瓦的噼啪声,辽帝重新倚回龙椅,目光扫过殿内每一张面孔,这些面孔中有契丹贵族,有汉人官僚,有渤海降臣,此刻却都像被剥去羽毛的鹌鹑般瑟缩着。
“把剩下的一起说完。”辽帝说。
在今日的这场御书房议事中,彷佛没什么不敢说的左相也陷入了某种挣扎,过了许久,他脱下冠冕,缓缓跪下,轻声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